園葉白英

我不在那里,我还没有死去

我曾经也想一了百了。

不知道多少次,我望向窗外,七十八米高带来的冲机波能在瞬间震碎人的内脏和经骨。

我曾经也想一了百了。

我知道该如何下刀才能快准狠的找到动脉管,我也知道怎样的力度能带来致命的伤害。我不是没有试过,半寸长的伤疤死死扒在我手腕上,怎样也不愿意褪去。

我曾经也想一了百了。

我知道被击昏后头部的晕晕沉沉的感觉,我也知道躺在血和柏油马路上有多么不适,我还知道全身动不了,拿手擦脸擦出一片血渍的疼痛,我都知道。我不是没经历过。右手上的丑陋是我这辈子无法摆脱的锁链。

我曾经也想一了百了。

我知道被人抛弃到绝望的滋味,我明白分手之后盯着她的空间不断翻动,她换个头像都能做半天阅读理解的苦涩,我清楚心死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,即便我没有确诊任何心理疾病。我懂得一个被迫不断去猜忌别人,带以恶意去怀疑每一句话的人的感受。

——毕竟荣格心理学测试,焦虑性和怀疑性是满分啊。

乌鸦魔女和她的同党,今天也在不断的乱叫。

鼹鼠从地里爬起,洗去泥泞,变成美丽的样子。

鸟雀偶尔在蔷薇地里停留,偶尔飞走。

豹子喜爱群体活动,在夜里才来看看蔷薇。

老树中空,外表却是意气风发的样子。

森林里的每一种植物每一只动物依旧欢腾的玩乐,没有人在意蔷薇田里枯了几枝,长了几朵。

就连蔷薇田的园丁也不曾——这蔷薇是家养的。

我曾经也想一了百了。

蔷薇摇摇欲坠,要枯萎的样子。蔷薇的养分是众人的爱。神不爱蔷薇,神偏爱乌鸦。

好吧,蔷薇想。神不爱我,那我也不要爱神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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